【NIFD季報】2020Q1國內宏觀經濟.pdf

NIFD季報 國內宏觀經濟 主編李揚 張平 楊耀武 杜邢曄 2020 年 4 月NIFD季報系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集體研究成果之一， 旨在定期、系統、全面跟蹤全球金融市場、國內宏觀經濟、中國 資金流動、國家資產負債表、財政運行、債券市場、股票市場、 房地產金融、金融機構等領域的動態，并對各領域的金融風險狀 況進行評估。NIFD季報由三個季度報告和一個年度報告構 成。NIFD季度報告于各季度結束后的第二個月發布，并在實驗室 微信公眾號和官方網站同時推出；NIFD年度報告于下一年度 2 月 份發布。I 疫 情 沖 擊 、 就 業 壓 力 與 穩 定 政 策 選 擇 摘 要 目 前 ， 新 冠 肺 炎 疫 情 在 境 內 已 經 基 本 得 到 控 制 ， 但 境 外 仍 在 持 續 蔓 延 ， 從 中 國 采 取 嚴 格 疫 情 防 控 措 施 后 的 抗 疫 進 程 看 ， 歐 美 疫 情 穩 定 下 來 可 能 要 等 到 5 月 上 旬 以 后 ， 這 給 全 球 經 濟 帶 來 了 較 大 的 不 確 定 性 。 實 際 上 ， 受 貿 易 緊 張 局 勢 等 因 素 影 響 ， 世 界 主 要 經 濟 體 2 0 1 8 年 來 的 經 濟 放 緩 壓 力 就 在 增 大 ， 季 度 增 速 大 致 呈 逐 季 遞 減 之 勢 ， 貿 易 量 逐 步 萎 縮 。 隨 著 新 冠 肺 炎 疫 情 在 2 0 2 0 年 一 季 度 爆 發 ， 并 持 續 快 速 蔓 延 ， 全 球 經 濟 活 動 受 到 相 當 程 度 的 抑 制 ， 這 給 在 疲 弱 環 境 中 緩 慢 前 行 的 世 界 經 濟 帶 來 了 更 大 的 困 難 。 在 新 冠 肺 炎 疫 情 嚴 重 沖 擊 之 下 ， 2 0 2 0 年 第 一 季 度 ， 中 國 經 濟 同 比 下 降 6 . 8 ， 這 是 自 1 9 9 2 年 以 來 首 次 出 現 負 增 長 。 進 入 二 季 度 ， 國 內 疫 情 防 控 的 階 段 性 成 果 逐 步 鞏 固 ， 但 海 外 疫 情 持 續 蔓 延 ， 國 內 確 保 疫 情 不 反 彈 的 任 務 仍 然 較 重 。 這 造 成 一 些 行 業 特 別 是 服 務 業 很 難 滿 負 荷 運 營 ， 同 時 外 部 需 求 銳 減 ， 使 得 對 外 出 口 企 業 面 臨 較 大 經 營 壓 力 ， 初 步 預 計 ， 此 次 疫 情 沖 擊 可 能 使 2 0 2 0 年 中 國 商 品 出 口 下 降 3 4 成 。 從 新 冠 肺 炎 疫 情 對 中 國 就 業 帶 來 的 沖 擊 來 看 ， 雖 然 3 月 份 就 業 形 式 有 所 好 轉 ， 但 全 年 的 就 業 壓 力 仍 然 較 大 。 存 量 就 業 方 面 ， 從 調 研 情 況 來 看 ， 規 模 較 小 的 企 業 復 工 難 道 較 大 ， 這 類 企 業 抗 風 險 能 力 弱 、 數 量 眾 多 ， 吸 納 了 相 當 數 量 的 勞 動 力 就 業 ， 一 季 度 的 疫 情 沖 本 報 告 負 責 人 張 平 本 報 告 執 筆 人 ? 楊 耀 武 國 家 金 融 與 發 展 實 驗 室 經 濟 增 長 與 金 融 發 展 實 驗 中 心 研 究 員 ? 張 平 國 家 金 融 與 發 展 實 驗 室 副 主 任 ? 杜 邢 曄 國 家 金 融 與 發 展 實 驗 室 經 濟 增 長 與 金 融 發 展 實 驗 中 心 研 究 員 【 N I F D 季 報 】 全 球 金 融 市 場 國 內 宏 觀 經 濟 中 國 資 金 流 動 地 方 政 府 債 務 宏 觀 杠 桿 率 中 國 財 政 運 行 房 地 產 金 融 債 券 市 場 股 票 市 場 銀 行 業 運 行 保 險 業 運 行I I 擊 會 對 中 小 微 企 業 和 職 工 造 成 相 當 大 的 沖 擊 。 進 入 二 季 度 ， 一 些 服 務 類 行 業 和 對 外 出 口 企 業 面 臨 較 大 的 經 營 壓 力 ， 從 而 存 在 一 定 的 裁 員 壓 力 。 從 勞 動 力 供 給 結 構 看 ， 現 階 段 ， 中 國 新 增 勞 動 力 中 受 過 高 等 教 育 的 勞 動 力 占 比 為 5 2 ， 農 民 工 僅 1 6 。 受 過 高 等 教 育 人 員 在 教 育 、 公 共 管 理 、 衛 生 、 金 融 等 第 三 產 業 部 門 就 業 的 數 量 較 多 。 在 中 國 新 增 農 民 工 占 比 下 降 ， 高 校 畢 業 生 去 向 主 要 在 第 三 產 業 的 情 況 下 ， 通 過 傳 統 基 建 帶 來 的 總 需 求 擴 張 對 解 決 新 增 就 業 的 效 果 有 限 。 自 疫 情 在 國 內 爆 發 以 來 ， 中 國 各 級 政 府 采 取 了 及 時 有 力 的 疫 情 防 控 措 施 和 救 助 性 政 策 ， 這 些 措 施 和 政 策 對 加 快 疫 情 防 控 進 程 和 減 輕 疫 情 對 經 濟 的 沖 擊 發 揮 了 積 極 作 用 。 當 前 ， 國 際 疫 情 持 續 蔓 延 ， 中 國 防 范 疫 情 輸 入 壓 力 加 大 ， 復 工 復 產 和 經 濟 社 會 發 展 面 臨 新 的 困 難 和 挑 戰 。 在 此 情 況 下 ， 要 讓 經 濟 較 快 恢 復 到 原 有 增 長 軌 道 ， 防 范 疫 情 沖 擊 帶 來 的 延 伸 性 風 險 和 長 期 性 風 險 ， 不 僅 需 要 實 施 積 極 的 調 控 政 策 ； 而 且 要 增 強 政 策 的 針 對 性 和 有 效 性 ， 特 別 是 注 重 保 持 微 觀 經 濟 主 體 的 活 力 ， 恢 復 受 疫 情 影 響 企 業 和 家 庭 的 信 心 。目 錄 一 、 新 冠 肺 炎 疫 情 對 全 球 經 濟 構 成 重 大 沖 擊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 （ 一 ） 受 疫 情 沖 擊 下 的 國 際 經 濟 形 勢 及 政 策 應 對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 （ 二 ） 美 、 歐 、 日 經 濟 前 景 分 析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4 二 、 新 冠 肺 炎 疫 情 沖 擊 造 成 的 中 國 經 濟 增 長 路 徑 偏 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6 三 、 新 冠 肺 炎 疫 情 對 就 業 造 成 的 沖 擊 分 析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 0 （ 一 ） 疫 情 對 中 國 存 量 就 業 的 沖 擊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 0 （ 二 ） 疫 情 對 中 國 新 增 就 業 的 影 響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 2 四 、 增 強 政 策 的 針 對 性 和 有 效 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 5 （ 一 ） 注 重 對 受 疫 情 影 響 的 中 小 微 企 業 和 家 庭 的 救 助 . . . . . . . . . . . . . . . . 1 5 （ 二 ） 針 對 就 業 研 究 制 定 專 項 政 策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 71 一 、 新 冠 肺 炎 疫 情 對 全 球 經 濟 構 成 重 大 沖 擊 （ 一 ） 受 疫 情 沖 擊 下 的 國 際 經 濟 形 勢 及 政 策 應 對 2020 年 1 月 開 始 爆 發 的 新 冠 肺 炎 疫 情 ， 對 中 國 春 節 期 間 的 出行和消費造成較為嚴重的影響， 并對全國物流、 人流造成不同 程度的抑制， 全國復工復產時間被迫推遲 。 3 月以來 ， 疫情在中 國境內基本得到控制， 每日新增確診病例數逐步下降， 多個省級 行政區病例數清零， 境內疫情防控取得階段性成效， 復工復產逐 步 加 快 ， 但 國 際 疫 情 卻 出 現 持 續 蔓 延 之 勢 。 截 至 北 京 時 間 4 月 20 日 6 時 ， 全 球 （ 中 國 以 外 ） 累 計 確 診 病 例 達 232.8 萬 ， 波 及 212 個國家或地區， 共造成 16.0 萬人死亡。 其中， 美國累計確診 病例 數超 過 76 萬， 西班 牙、意 大利 、法 國、德 國、 英國累 計確 診病 例數 也在 10 萬人 以上 。在疫 情持 續快 速蔓延 的情 況下， 歐 美 等 多 國 先 后 宣 布 “ 封 城 ” 或 下 達 緊 急 狀 態 令 ， 3 月 10 日 意 大 利全國 “封城” ， 14 日西班牙全國 “封城” ， 16 日法國進入 “戰 爭 狀 態 ” ， 17 日 德 國 宣 布 進 入 “ 高 度 風 險 狀 態 ” ， 19 日 和 20 日 美 國 加 州 和 紐 約 先 后 宣 布 “ 居 家 隔 離 令 ” ， 23 日 英 國 發 布 封 鎖令， 但美 、 意、 德、 英等國每日確診病例數仍在高位波動， 拐 點 尚 未 顯 現 。 從 我 國 抗 疫 進 程 來 看 ， 在 武 漢 實 施 “ 封 城 ” 措 施 42 天 之 后 ， 全 國 每 日 確 診 病 例 才 降 到 100 以 下 ， 以 歐 美 國 家 3 月 10 日至 20 日左右陸續開始采取嚴格管控措施算起， 歐美疫情 穩定下來可能最早要到 5 月上旬。同時，疫情在俄羅斯、印度、 土耳其、巴西等國也有快速擴散之勢，引發了新一輪的擔憂。 實際上， 受貿易緊張局勢等因素影響， 世界主要經濟體 2018 年來的經濟放緩壓力就在增大。 2019 年， 美國經濟增速為 2.3 ， 較 2018 年下降 0.6 個百分點； 歐元區經濟增速為 1.2 ， 較 2018 年下降 0.7 個百分點， 日本經濟增長僅 0.7 ， 全年增速雖略高于 2018 年 ， 但 四 季 度 已 轉 入 負 增 長 ； 一 些 增 速 居 前 的 國 家 ， 2019 年增速也出現不同程度的下滑， 中國、 印度、 印尼經濟增速分別2 為 6.1 、 5.3 和 5.0 ， 較上年均有不 同程度的下降 。 從季度增 速 來 看 ， 2018 年 2 季 度 以 來 ， 主 要 經 濟 體 增 速 基 本 呈 逐 季 下 降 態勢。（圖 2） 圖 1 各國 采取 嚴格管 控措 施后的 每日新 增確 診病例 情況 注數據來源 W I N D ，t 日代表各國采取嚴格管控措施的起始日。 圖 2 全球 主要 經濟體 2018 年 2 季度 以來 的季度 經濟 增速 數據來源W I N D 。3 同時 ，全 球貿 易總 量也 在萎 縮， 主要 經濟體 2018 年以 來的 進出口增速出現連續下滑， 2019 年各月同比增長均為負值， 2020 年 1 月 跌 幅 進 一 步 加 深 。 2020 年 1 季 度 ， 隨 著 新 冠 肺 炎 疫 情 的 持續快速蔓延， 全球經濟活動受到相當程度的抑制， 這給在疲弱 環境中緩慢前行的世界經濟帶來了更大的困難。 圖 3 主要 經濟 體 2018 年 1 月至 2020 年 1 月進 出口 累計同 比增 速 1 數據來源W I N D 。 從發達經濟體今年以來的經濟表現看 美國失業率攀升、 零 售和 P M I 數據大幅下滑。 3 月下旬以來， 美國周度初次申請失業 金人 數平 均高 達 550.9 萬， 是 2008 年峰 值時 的近 10 倍， 3 月非 農就業人口大減 70.1 萬， 環比下降 0.46 ， 為 10 年來首次下降， 接近 2008 年環 比最大降 幅 0.60 的水 平； 4 月 1 1 日發 布的高盛 連鎖店銷售環比已 連續第三周出現負增長 ， 分別為- 10.3 、 - 6.8 和- 5.6 ； M a r ki t 制造業 P M I 和服務 業 P M I 商務活 動指數雙雙跌 破榮 枯線 ，為 指數 2012 年開 始發 布以 來的最 低值 。由 于 “禁足 令” 等管控措施的影響， 服務業是受疫情沖擊較大的行業 ， 美國 服務業占比接近 80 ， 因此疫情對美國的影響可能高于服務業占 1 這 些 經 濟 體 包 括 中 國 、 美 國 、 歐 盟 2 7 國 、 英 國 和 日 本 ， 因 中 國 海 關 未 單 獨 公 布 2 0 2 0 年 1 月 的 進 出 口 數 據 （ 采 取 將 1 2 月 合 并 公 布 的 形 式 ） ， 因 此 2 0 2 0 年 1 月 的 累 計 同 比 數 未 包 含 中 國 。4 比 較 低 的 國 家 。 歐 元 區 國 家 3 月 份 制 造 業 P M I 為 44.5 ， 創 近 8 年來的新低， 服務業 P M I 僅 26.4， 低于金融危機時 39.2 的水平； 最新公布的歐元區 4 月投資信心下降到了- 42.9 ， 弱于金融危機時 - 42.7 的 低 點 。 隨 著 疫 情 的 進 一 步 擴 散 ， 歐 元 區 的 經 濟 狀 況 有 可 能進一步惡化。 日本制造業和服務業 P M I 今年以來持續下降， 3 月制造業 P M I 為 44.8，創金融危機以 來的新低，服務業 P M I 為 33.8，為 2009 年 10 月該指數對外發布以來的最低水平。 面對疫情沖擊， 歐美等發達經濟體紛紛推出多項政策救助措 施。 美聯 儲 3 月 3 日宣 布下 調基準 利率 和超 額準備 金利 率 50 個 基點，3 月 15 日又緊急調降基準利 率 100 個基點至 0 0.25 ， 并重啟量化寬松計劃； 3 月下旬， 美國參眾兩院緊急通過總額高 達 2 萬億美元的財政刺激計劃， 擬向受疫情沖擊的企業、 家庭和 醫療 體系 提供 援助， 規模 遠超 金融危 機時 期 7000 多億 美元 的規 模， 相當于美國現有經濟規模的 10 。 在貨幣政策空間有限的情 況 下 ， 歐 元 區 和 日 本 也 在 制 定 非 常 積 極 的 政 策 措 施 應 對 疫 情 沖 擊。 3 月 18 日歐央行出臺 了 7500 億歐元的 “緊急抗疫救濟計劃 ” ， 在政策協調較單一國家困難的情況下， 歐元區國家也在積極推動 規模超過數千億歐元的財政救助計劃。 4 月 7 日， 日本內閣會議 通過總額高達 108 萬億日元 （約合 1 萬億美元） 的史上最大規模 經 濟 刺 激 計 劃 ， 在 此 項 計 劃 中 財 政 支 出 為 39.5 萬 億 日 元 ， 金 額 約為 2019 年 G D P 的 7 ，這些資 金將主要用于向 中小企業、個 體經營者和符合條件的家庭發放補貼。 （ 二 ） 美 、 歐 、 日 經 濟 前 景 分 析 從近 40 年數據看， 美國經濟一般 9 10 年為一個周期。 國際 金 融 危 機 以 來 ， 美 國 整 體 債 務 水 平 基 本 穩 定 ， 2019 年 3 季 度 ， 美國實體經 濟部門杠桿率約為 250 。從部門構 成看，居民部門 經歷了明顯的去杠桿，降幅達 80 個百分點；企業部門杠桿率從 2012 年 開 始 上 升 ； 政 府 債 務 則 基 本 穩 定 。 值 得 關 注 的 是 ， 美 國 企業部門已經連續加杠桿近 10 年， 投資增速開始下降。 2019 年5 美國實體經濟指標總體已弱于 2018 年， 分項數據看， 2019 年消 費、 私人投資及出口增速都已下降， 只有政策發力帶來的政府消 費和支出增速上升。本次周期自 2008 年以來，已經持續 12 年。 在債務下行周期， 面臨如此巨大的疫情沖擊， 可能使美國經濟步 入衰退， 從目前已公布數據和疫情發展看， 美國經濟衰退幅度可 能大 于金 融危機 時期 。美 國全國 商業 協會 4 月 10 日發 布的 一項 經濟學家調查顯示， 由于新冠肺炎疫情令經濟活動嚴重受限， 美 國經濟已步入衰退， 受訪經濟學家預測中值， 按年率計算 ， 2020 年一季度美國 G D P 收縮 2.4 ，二季度將繼續大幅 收縮 26.5 ， 三季度美國實際 G D P 將溫和增長 2 ， 第四季度繼續增長 5.8 。 按照這一預 測，則全年美國經濟 將收縮 5 左右。美國 彼得森國 際研究所的 最新預測顯示，美國 經濟今年將收縮 8 。國際貨幣 基金組織 （I M F ） 最新 世界經濟展望報 告 預測美國經濟 2020 年將收縮 5.9 。 相對于單一國家， 歐元區抗疫政策協調難度更大， 區內國家 對疫情緊急程度認識存在分歧， 貨幣政策受財政不統一和各國經 濟基本面差異影響， 財政政策至今仍未完全達成一致。 國際金融 危機時期， 歐元區除政府支出外 ， 消費、 投資、 凈出口增速均為 負， 此次疫情下， 歐元區經濟增長料將主要由政府支出驅 動 ， 如 果歐元區成員國不能就救助計劃及時達成一致， 則有可能使經濟 增 速 出 現 比 其 他 地 區 更 大 的 跌 幅 。 高 盛 最 新 預 測 認 為 ， 2020 年 歐 元 區 經 濟 將 收 縮 9 。 國 際 貨 幣 基 金 組 織 （ I M F ） 預 測 歐 元 區 經濟 2020 年將收縮 7.5 。 2019 年，日本 經濟全年增長 0.7 ，但由于 受調節消費稅影 響， 第四季度經濟已經出現負增長， 瀕臨衰退。 日本也是受新冠 疫情影響較早的國家之一， 居民減少外出使消費下降， 并導致企 業 投 資 減 少 ， 同 時 疫 情 對 日 本 出 口 及 旅 游 業 也 會 造 成 很 大 的 影 響 。 2020 年 3 月 ， 日 本 消 費 者 信 心 指 數 為 31.1 ， 較 2 月 和 上 年 同期分別下降了 7.1 和 9.5，最新公布的 4 月份投資信心指數僅6 為 - 30.5 ， 比 3 月 份 - 17.5 的 水 平 又下 降 了 13.0， 為 金 融危 機 以 來 的 最 低 值 。 路 透 社 公 布 的 一 項 分 析 師 調 查 結 果 顯 示 ， 日 本 經 濟 2020 年一季度和二季度環比增速可能 分別下滑 3.7 和 6.1 。 國 際貨幣基金 組織 （I M F ） 預測日本經 濟 2020 年將收縮 5.2 。 I M F 同時預測， 2020 年全球經濟將收縮 3 ， 2021 年則有望實現 5.8 的增長。 二 、 新 冠 肺 炎 疫 情 沖 擊 造 成 的 中 國 經 濟 增 長 路 徑 偏 移 2020 年 1 月 開 始 爆 發 的 新 冠 肺 炎 疫 情 對 中 國 物 流 、 人 流 造 成不同程度的抑制， 全國復工時間被迫推遲， 目前疫情在境內基 本得到控制， 但境外疫情持續蔓延， 對疫情防控和經濟恢復帶來 了較大的不確定性。 總體來看， 此次疫情屬于對中國經濟的外生 沖擊， 不會改變中國經濟中長期的走勢， 但其對經濟增長的短期 沖擊不容小覷。 在 新 冠 肺 炎 疫 情 的 嚴 重 沖 擊 之 下 ， 2020 年 第 一 季 度 ， 中 國 經濟實際同比下降 6.8 ，這是自 1992 年以來首次出現負增長。 其中，第一產業增加值下降 3.2 ，第二產業增加值下降 9.6 ， 第 三 產 業 增 加 值 下 降 5.2 。 一 季 度 ， 社 會 消 費 品 零 售 總 額 實 際 同 比 下 降 21.9 ， 其 中 限 額 以 上 餐 飲 企 業 收 入 同 比 大 幅 下 降 41.9 ； 即使是網上商品和服務零售額同比 也下降了 0.8 ， 為該 統計 數據 2015 年發 布以 來首 次出現 負增 長， 其中， 食品 和用 品 類網上零售雖有所增長， 但衣著類和服務類零售出現下滑。 從工 業 增 加 值 看 ， 一 季 度 ， 規 模 以 上 工 業 增 加 值 同 比 下 降 8.4 。 分 經濟類型來看， 私營企業增加值同比降幅大于國有控股企業。 全 國工業產能 利用率為 67.3 ，比去年同 期下降 8.6 個百分點， 為 該數 據 2013 年發 布以 來的 最低值 。全 國固 定資產 投資 （不 含農 戶 ） 同 比 下 降 16.1 ， 為 1992 年 以 來 的 新 低 ， 其 中 基 礎 設 施 投 資同比下降 16.4 ， 制造業投資下降 25.2 ， 房地產開發投資下7 降 7.7 。 一季度 ， 進出口總額較去年同期 下降 8.4 ， 其中進口 下 降 2.9 ， 出 口 下 降 高 達 13.3 。 一 季 度 ， 全 國 居 民 實 際 人 均 可 支 配 收 入 比 上 年 同 期 下 降 3.9 ， 其 中 ， 城 鎮 居 民 實 際 人 均 可 支 配 收 入 同 比 下 降 3.9 ， 農 村 居 民 實 際 人 均 可 支 配 收 入 同 比 下 降 4.7 ； 全 國 居 民 人 均 消 費 支 出 實 際 同 比 下 降 12.5 ， 其 中 ， 城鎮居民和農村居民實際可支配收入分別下降 13.5 和 10.7 。 圖 4 2005 年以 來社 會消費 品零 售、固 定資產 投資 及進出 口同 比增長 情況 數據來源W I N D 。 從一季度的數據來看， 目前需求端的出口項跌幅還小于金融 危機時期。 從歷史數據來看， O E C D 國家經濟季度同比增速與中 國 商 品 貿 易 出 口 季 度 同 比 增 速 走 勢 比 較 一 致 ， 2006 年 以 來 兩 者 的相關系數超過 0.75； 通過定量分析可以發現， 平均來說 O E C D 國家經濟增速每降低 1 個百分點則中國出口會下 降 5 個百分點左 右。8 圖 5 O E C D 國家 經濟 增速與 中國 商品出 口增速 情況 數據來源W I N D 。 在 O E C D 中 ， 美 國、 歐 元 區 國 家 和 日本 占 O E C D 國 家 數 量 的近 6 成， 經濟體量更是占據絕對優勢 。 因此， 通過考察美 、 歐、 日經濟走勢可以大致匡算出中國出口的變化情況。 按照一些機構 對美、 歐、 日 2020 年經濟增長的預測 ， 通過加權平均可得 O E C D 國家 2020 年大 致的 經濟 增速， 從而 匡算 出中國 出口 增速 情況 。 受 國 際 金 融 危 機 影 響 ， 2009 年 中 國 以 美 元 計 的 商 品 出 口 同 比 增 速 下 降 了 16.0 ， 此 次 疫 情 沖 擊 可 能 使 2020 年 中 國 商 品 出 口 下 降 28 40 。（表 1） 表 1 2020 年中 國商 品出口 增速 匡算情 況 美 國 歐 元 區 日 本 O E C D 中 國 出 口 全 年 經 濟 增 速 - 5 - 8 - 7 . 0 - 9 . 0 - 4 . 0 - 6 . 0 - 5 . 5 - - 8 . 0 - 2 8 - 4 0 在社會消費品零售、 固定資產投資和出口均受到嚴重沖擊的 情況 下，中 國 2020 年的 經濟增 長面 臨非常 大的壓 力。 I M F 最新 預測認為，中國將艱難挺過 2020 年而不會陷入衰退，全年實現 1.2 的增長， 2021 年經濟增速將反彈到 9.2 。9 對于 2020 年經 濟發 展目 標如 何設 定問 題， 很多 機構和 學者 都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我們認為發展目標具有多元性， 發展質量 具 有 多 維 性 ； 如 果 要 在 如 此 復 雜 多 變 的 環 境 下 設 定 經 濟 增 長 目 標， 則今年剩余季度所需要的經濟增速也可以通過推算得到。 在 一 季 度 經 濟 同 比 下 降 6.8 的 情 況 下 ， 可 以 通 過 設 定 二 季 度 增 速 和全年經濟增長目標， 推算出下半年應該達到的經濟增速。 （表 2） 表 2 二季 度不 同增長 情形 下為達 到一定 增長 目標所 需要 的下半 年經 濟增速 Q 2 5 4 3 2 1 0 - 1 - 2 5 . 5 1 0 . 8 1 1 . 3 1 1 . 7 1 2 . 2 1 2 . 7 1 3 . 1 1 3 . 6 1 4 . 0 5 9 . 9 1 0 . 3 1 0 . 8 1 1 . 3 1 1 . 7 1 2 . 2 1 2 . 6 1 3 . 1 4 8 . 0 8 . 5 8 . 9 9 . 4 9 . 9 1 0 . 3 1 0 . 8 1 1 . 2 3 6 . 1 6 . 6 7 . 1 7 . 5 8 . 0 8 . 4 8 . 9 9 . 4 2 4 . 3 4 . 7 5 . 2 5 . 6 6 . 1 6 . 6 7 . 0 7 . 5 1 2 . 4 2 . 9 3 . 3 3 . 8 4 . 2 4 . 7 5 . 1 5 . 6 0 0 . 5 1 . 0 1 . 4 1 . 9 2 . 4 2 . 8 3 . 3 3 . 7 注綠色部分表示增速接近或低于 2019 年下半年的水平。 實際上， 今年乃至明年的經濟增速主要取決于疫后經濟恢復 情況。 我們認為疫情對經濟會造成兩種形態和性質的傷害， 認識 這兩種不同的傷害， 對于加快經濟恢復至關重要。 疫情對經濟所 造成的第一種傷害是通過減少各種實物（包括機器、廠房等）、 人力、 自然社會構成的生產基礎給人類帶來的福利流量， 從而降 低人的終生福利水平。 疫情給人類所造成的這種流量損失， 一旦 形成很難恢復； 疫情對經濟所造成的第二種傷害是對生產基礎自 身的損傷， 這種形式的傷害對經濟的影響會更加持久。 面對疫情， 到 底 是 采 取 迅 速 而 大 范 圍 的 嚴 厲 管 制 措 施 還 是 繼 續 保 持 生 產 生 活如常進行， 正是人類在這兩種損失之間的利弊權衡。 如果人類 對新出現的疫情傳播和傷害程度有正確 的認識 （充分信息） ， 則 會在充分權衡兩種損傷的情況下采取最恰當的行動， 如果不同人 群擁有差異化的認識， 則會采取不同的行動。 從本次新冠肺炎疫 情的發展情況看， 中國無疑在疫情防控的前期階段采取了更為及1 0 時和恰當的行動。 目前， 中國國內疫情防控取得階段性成效， 復工復產正在加 快推進， 但人們的生產生活仍未全部恢復正常， 這表明第一種形 態的福利損失已經變小但仍未完全消除， 下一步要在疫情防控常 態化基礎上加快復工復產； 但同時要高度重視疫情對經濟所帶來 的第二種形態傷害， 其傷害經濟的路徑現已不大可能是大量人員 死亡和居民健康的永久性損傷， 它更有可能通過破壞社會生產組 織關系和改變居民心理等方式阻礙經濟的及時恢復， 包括企業倒 閉、 工人失業造成的實物資本與人力資本的閑置， 居民消費能力 與意愿下降以及投資者信心的持續低落等。 從美、 日近期推出的 大規模經濟刺激計劃來看， 其主要針對中小企業和家庭的救助措 施，意圖正是為保證微觀經濟主體的活力，以降低第二類損傷， 促進經濟在疫后的迅速恢復。 三 、 新 冠 肺 炎 疫 情 對 就 業 造 成 的 沖 擊 分 析 在分析疫情對中國就業的影響時， 可以將就業區分為新增就 業和存量就業這兩種類型。 （ 一 ） 疫 情 對 中 國 存 量 就 業 的 沖 擊 在存量就業中， 按照職工所處企事業單位性質主要可分為國 有單位、 城鎮集團單位、 私營企業和個體戶等。 按照國家統計局 的 數 據 ， 2018 年 城 鎮 就 業 人 員 為 4.34 億 ， 其 中 13.2 在 國 有 單 位 就 業 ， 在 私 營 企 業 和 從 事 個 體 勞 動 的 就 業 者 分 別 為 1.40 億 和 1.04 億， 合計占城鎮就業人員的 56.2 。 新冠疫情在 1 月爆發后 ， 復工比較及時的是國有單位， 而私營和個體工商戶因多種原因復 工進度較慢， 其中的一些建筑類、 服務類中小微企業面臨的復工 復產難度更難。 一般來說， 國有單位與職工的雇傭關系比較穩定 ， 疫情期間人員就業和收入不會出現大的下降； 而在私營企業和從 事 個 體 勞 動 的 就 業 者 則 可 能 面 臨 勞 動 關 系 終 止 或 因 工 作 量 不 足 而收入大幅降低的可能。 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數據顯示， 全國城鎮1 1 調查失業率 2 月份為 6.2 ， 3 月下降了 0.3 個百分點， 31 個大城 市城鎮調查失業率 3 月為 5.7 ， 與 2 月持平， 服務業生產指數 3 月份同比下降 9.1 。 圖 6 2018 年以 來的 中國城 鎮調 查失業 率與服 務業 生產指 數累 計同比 數據來源國家統計局。 如果 從 2 月 10 日（ 這是 以往 年份 私營 企業和 個體 戶農 歷新 年 后 已 開 業 的 日 期 ） 起 算 ， 按 照 全 國 復 工 的 大 致 情 況 推 算 1 ， 受 疫情影響一季度私營企業和個體戶 （在本部分中， 私營企業和個 體戶并沒有實質性區別， 因此下文將統稱為私營企業） 損失了近 16 個 工 作 日 ， 占 比 超 過 原 定 一 季 度 61 個 工 作 日 的 1/ 4 ， 這 意 味 著工作飽和度僅有往年同一時期的 3/ 4 左右。 在無外界救助的情 況下， 如果企業規模相似， 我們可以設想這樣幾種工作日損失的 極端 結果 ，每一 種結 果代表 了一 種損失 的分 擔方式 1 ）所 有私 營企業都以 3/ 4 的生產能力復工 ， 全部職工以同樣的時間比例參 與勞動，這形成一種疫情沖擊損失的共同分擔機制；2）所有私 1 全 國 復 工 情 況 的 大 致 推 算 結 果 參 見 張 平 、 楊 耀 武 ， 2 0 1 9 疫 情 沖 擊 下 增 長 路 徑 偏 移 與 支 持 政 策 基 于 對 企 業 非 均 衡 沖 擊 的 分 析 ， 經 濟 學 動 態 第 3 期 。1 2 營企業 都以 3/ 4 的生產 能力復工 ，解雇其 雇傭的 1/ 4 的職工 ，這 形成一種所有私營企業分擔利潤損失， 而由 1/ 4 職工承擔收入損 失 的 局 面 ； 3 ） 只 有 3/ 4 的 私 營 企 業 完 全 恢 復 生 產 能 力 ， 這 形 成 一種剩余 1/ 4 企業和職工完全承擔損失的結果。 在第一種方式下 ， 如 果 企 業 的 固 定 成 本 ， 如 房 租 ， 往 年 貸 款 利 息 等 ， 也 獲 得 了 1/ 4 的減 免，則 疫情對 所有私 營企業和 家庭帶 來的是 一個季 度收 入 1/ 4 的下降 ， 企業和職工之間仍保持緊密的雇傭關 系 ， 疫后的 需 求 恢 復 和 擴 張 性 政 策 會 帶 來 經 濟 的 較 快 反 彈 。 在 第 二 種 方 式 下， 如果企業的固定成本獲得了 1/ 4 的減免， 則疫情會對私營企 業帶 來暫 時性 的收入 減少 ，但 會造成 差不 多 6100 萬人 （按 城鎮 私營企業和從事個體勞動的就業者分 別 為 1.40 億和 1.04 億計算 ） 失業， 失業率提高近 8 個百分點， 疫情的沖擊不僅會增加社會風 險， 疫后勞動力市場的重新匹配也需要花費更長的時間， 擴張性 需 求 政 策 的 效 果 只 有 等 待 就 業 率 恢 復 后 才 能 發 揮 足 夠 的 乘 數 效 應； 與第二種方式相近， 在第三種方式下， 疫情不僅帶來大量人 員失業， 還會造成 1/ 4 的私人企業停工歇業， 所帶來的社會風險 可能更大， 疫后恢復也會更加緩慢。 現實情況會是上述 3 種方式 的某種組合。 從調研情況來看， 企業規模較小的企業復工難度更大， 這類 企業抗風險能力弱、數量眾多，吸納了相當數量的勞動力就業， 一季度的疫情沖擊會對中小微企業和職工造成相當大的沖擊。 進 入二季度， 國內疫情防控的階段性成果逐步鞏固， 但海外疫情持 續蔓延， 國內確保疫情不反彈的任務仍然較重。 這造成一些行業 特別是服務業很難滿負荷運營， 同時也造成外部需求的銳減， 對 外 出 口 企 業 面 臨 較 大 的 經 營 壓 力 。 在 今 年 出 口 減 少 可 能 達 到 28 40 的情況下，出口企業可能面臨不小的裁員壓力。 （ 二 ） 疫 情 對 中 國 新 增 就 業 的 影 響 根據國家統計局的數據，上世紀 50 年代后我國經濟活動人1 3 口逐步增加 1 ， 2016 年到達 8.07 億的峰值后緩慢下降 ， 2019 年為 8.06 億。 與經濟活動人口變化趨勢相類似， 我國城鎮就業人員凈 增 加 也 經 歷 了 先 上 升 后 下 降 的 過 程 ， 2017 年 城 鎮 就 業 人 員 凈 增 長 （新增城鎮就業人數扣除退出城鎮勞動力市場或失業人數） 達 到 峰 值 的 1034 萬 人 ， 2018 年 降 為 957 萬 ， 2019 年 繼 續 下 降 到 828 萬人。 從新增就業人口的結構來看， 2019 年我國普通高校畢 業 生 扣 除 研 究 生 招 生 人 數 后 為 667 萬 人 ， 高 等 教 育 畢 業 研 究 生 64 萬人， 學成留學回國 52 萬人， 中等職業教育畢業生 493 萬人， 新 增 農 民 工 241 萬 人 。 2019 年 ， 受 過 高 等 教 育 的 人 數 占 52 ， 受過中等教育的人數占 32 ， 農民工占 16 ， 而 2009 年我國的 相應比例分別 為 ， 33 、 38 和 29 ， 可以看出與受 金融危機影 響時期相比， 我國新增城鎮勞動力供給結構已經發生了明顯的變 化 。 雖 然 ， 2020 年 國 家 采 取 了 擴 大 研 究 生 招 生 和 專 升 本 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