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壓力、高管環保意識與企業綠色創新實踐——基于新制度主義理論和高階理論視角.pdf

第 ２ ９ 卷 第 ９ 期 管 理 評 論 Ｖ ｏ ｌ ． ２ ９ ， Ｎ ｏ ． ９ ２ ０ １ ７ 年 ９ 月 Ｍ ａ ｎ ａ ｇ ｅ ｍ ｅ ｎｔ Ｒ ｅ ｖ ｉ ｅ ｗ Ｓ ｅ ｐ ． ， ２ ０ １ ７ 制 度 壓 力 、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與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基 于 新 制 度 主 義 理 論 和 高 階 理 論 視 角 徐 建 中 １貫 君 １林 艷 ２ （ １ ． 哈 爾 濱 工 程 大 學 經 濟 管 理 學 院 ， 哈 爾 濱 １５０ ０ ０１ ； ２ ． 東 北 農 業 大 學 經 濟 管 理 學 院 ， 哈 爾 濱 １５ ００３０ ） 摘 要 制 度 壓 力 對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具 有 重 要 影 響 ， 但 仍 未 形 成 系 統 全 面 的 多 理 論 分 析 框 架 ， 特 別 是 針 對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對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影 響 的 實 證 研 究 更 為 缺 乏 。 以 我 國 ２ ０９ 家 制 造 企 業 為 研 究 對 象 ， 基 于 新 制 度 主 義 理 論 和 高 階 理 論 視 角 ， 系 統 考 察 了 中 國 經 濟 新 常 態 下 制 度 壓 力 對 我 國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的 影 響 機 理 及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的 權 變 作 用 。 研 究 發 現 ， 規 制 壓 力 與 綠 色 創 新 戰 略 、 模 仿 壓 力 與 綠 色 創 新 活 動 呈 倒 Ｕ 型 關 系 ； 高 管 一 般 環 保 意 識 是 規 范 壓 力 、 模 仿 壓 力 與 綠 色 創 新 戰 略 的 完 全 中 介 ；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對 制 度 壓 力 與 綠 色 創 新 戰 略 關 系 呈 正 向 調 節 效 應 ， 但 對 制 度 壓 力 與 綠 色 創 新 活 動 間 關 系 的 調 節 效 應 并 不 顯 著 ， 且 不 同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對 不 同 制 度 壓 力 與 不 同 綠 色 創 新 之 間 調 節 效 應 不 同 。 最 后 ， 基 于 實 證 研 究 結 果 給 出 推 進 中 國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的 政 策 建 議 及 管 理 啟 示 。 關 鍵 詞 綠 色 創 新 ；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 制 度 壓 力 收 稿 日 期 ２ ０ １ ５ － １ １ － ２ ０ 基 金 項 目 國 家 自 然 科 學 基 金 項 目 （ ７ １ ２ ７ ３ ０ ７ ２ ） ； 黑 龍 江 省 哲 學 社 會 科 學 項 目 （ １ ４ Ｂ ０ ０ ９ ） ； 黑 龍 江 省 應 用 技 術 研 究 與 開 發 計 劃 項 目 （ Ｇ Ｃ １ ３ Ｄ １ ０ ２ ； Ｇ Ｃ １ ４ Ｄ ５ ０ １ ） ； 黑 龍 江 省 青 年 科 學 項 目 （ Ｊ Ｊ ２ ０ １ ６ Ｑ Ｎ ０ ６ ４ ５ ） 。 作 者 簡 介 徐 建 中 ， 哈 爾 濱 工 程 大 學 經 濟 管 理 學 院 教 授 ， 博 士 生 導 師 ， 博 士 ； 貫 君 ， 哈 爾 濱 工 程 大 學 經 濟 管 理 學 院 博 士 研 究 生 ； 林 艷 ， 東 北 農 業 大 學 經 濟 管 理 學 院 教 授 ， 碩 士 生 導 師 ， 碩 士 。 引 言 隨 著 全 球 氣 候 變 暖 、 石 油 危 機 、 水 污 染 、 霧 霾 等 環 境 問 題 日 趨 惡 化 ， 公 眾 環 保 意 識 不 斷 增 強 ， 全 球 環 境 規 制 也 日 漸 嚴 格 。 目 前 ， 我 國 經 濟 發 展 步 入 新 常 態 ， 從 要 素 驅 動 、 投 資 驅 動 轉 向 創 新 驅 動 。 為 應 對 資 源 與 環 境 的 嚴 峻 挑 戰 ， 國 務 院 承 諾 “ 單 位 Ｇ Ｄ Ｐ 碳 排 放 到 ２ ０２ ０ 年 與 ２０ ０５ 年 相 比 下 降 ４０ ％ － ４５ ％ ” 。 作 為 市 場 發 展 的 經 濟 主 體 ， 企 業 如 何 應 對 新 常 態 、 適 應 新 常 態 ， 引 起 了 政 府 、 企 業 管 理 者 及 學 者 的 強 烈 關 注 。 綠 色 創 新 作 為 企 業 應 對 環 境 挑 戰 的 一 種 方 式 ［ １ ］ ， 具 有 其 他 傳 統 創 新 所 不 具 備 的 雙 重 外 部 性 特 征 ［ ２ ］ 。 與 其 他 企 業 綠 色 行 為 以 滿 足 最 低 環 保 標 準 為 目 標 不 同 ， 綠 色 創 新 更 強 調 污 染 防 治 ［ ３ ］ ， 通 過 引 進 新 的 系 統 、 產 品 及 流 程 降 低 企 業 環 境 負 擔 ［ ４ ］ ， 并 為 企 業 帶 來 經 濟 價 值 ［ ５ ］ 和 競 爭 優 勢 ［ ６ ］ 。 近 年 來 ， 國 內 外 學 者 基 于 不 同 視 角 對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與 企 業 績 效 關 系 展 開 了 大 量 研 究 ， 但 至 今 仍 未 形 成 一 致 結 論 ［ ７ ］ ， 研 究 重 點 逐 漸 轉 移 到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的 前 置 因 素 上 。 現 有 的 綠 色 創 新 驅 動 因 素 研 究 可 歸 集 為 三 類 制 度 層 次 、 組 織 層 次 和 個 體 層 次 。 首 先 ， 制 度 層 次 的 研 究 主 要 基 于 利 益 相 關 者 理 論 和 制 度 理 論 兩 種 視 角 。 其 中 ， 利 益 相 關 者 理 論 認 為 ， 利 益 相 關 者 壓 力 是 控 制 和 影 響 企 業 需 求 的 主 要 因 素 ［ ８ ， ９ ］ ， 利 益 相 關 者 主 要 包 括 政 府 、 顧 客 、 供 應 商 和 競 爭 者 等 。 而 制 度 理 論 認 為 ， 綠 色 創 新 是 指 組 織 為 應 對 制 度 壓 力 而 提 高 組 織 合 法 性 ， 將 制 度 壓 力 分 為 規 制 壓 力 、 規 范 壓 力 和 模 仿 壓 力 ［ １ ０ ］ 。 大 量 研 究 表 明 ， 制 度 壓 力 是 企 業 前 攝 性 綠 色 行 為 的 主 要 驅 動 力 ［ １ １ ， １ ２ ］ ， 制 度 理 論 相 較 于 利 益 相 關 者 理 論 可 以 更 好 地 解 釋 組 織 的 社 會 責 任 行 為 ［ １ ３ ］ ， 是 分 析 企 業 驅 動 因 素 的 主 導 理 論 。 其 次 ， 組 織 層 次 的 研 究 主 要 基 于 資 源 基 礎 觀 ， 認 為 組 織 基 本 特 征 ［ １ ４ ］ （ 如 規 模 、 年 齡 、 所 屬 行 業 ） 、 組 織 資 源 與 能 力 ［ １ ５ ， １ ６ ］ （ 如 組 織 冗 余 、 網 絡 嵌 入 、 創 新 能 力 ） 、 戰 略 導 向 （ 如 綠 色 創 新 戰 略 ） 等 因 素 是 影 響 綠 色 創 新 的 主 要 驅 動 力 。第 ９ 期 徐 建 中 ， 等 制 度 壓 力 、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與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７ ３ 最 后 ， 個 體 層 次 的 研 究 主 要 依 據 高 階 理 論 與 委 托 代 理 理 論 ， 更 關 注 高 管 認 知 ［ １ ７ ， １ ８ ］ （ 如 高 管 的 環 保 意 識 、 支 持 與 承 諾 、 行 為 意 向 ） 等 個 體 因 素 對 綠 色 創 新 的 影 響 。 盡 管 上 述 綠 色 創 新 驅 動 因 素 研 究 取 得 了 較 為 豐 碩 的 成 果 ， 但 仍 存 在 諸 多 不 足 。 第 一 ， 現 有 綠 色 創 新 驅 動 因 素 研 究 的 理 論 視 角 和 研 究 框 架 尚 不 清 晰 ， 多 數 研 究 受 制 于 單 一 研 究 視 角 難 以 有 效 地 解 釋 內 在 原 理 ， 綜 合 多 種 理 論 、 分 析 不 同 層 次 因 素 互 動 作 用 下 的 企 業 綠 色 行 為 驅 動 機 制 研 究 更 是 缺 乏 。 第 二 ， 國 外 學 者 已 逐 漸 將 個 體 層 次 的 影 響 因 素 納 入 研 究 重 點 ， 而 國 內 對 個 體 層 次 的 實 證 研 究 仍 然 較 少 ， 且 均 未 考 慮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的 中 介 作 用 。 第 三 ， 國 外 學 者 關 于 綠 色 創 新 的 研 究 主 要 聚 焦 在 發 達 國 家 上 ， 對 發 展 中 國 家 研 究 較 少 ， 特 別 是 針 對 中 國 經 濟 新 常 態 下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研 究 更 為 欠 缺 。 鑒 于 此 ， 本 研 究 以 中 國 轉 型 經 濟 為 背 景 ， 綜 合 制 度 層 次 和 個 體 層 次 因 素 解 釋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行 為 產 生 機 理 ， 基 于 新 制 度 主 義 理 論 從 企 業 合 法 性 角 度 深 入 研 究 不 同 類 型 制 度 壓 力 對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的 影 響 ， 結 合 高 階 理 論 從 認 知 角 度 進 一 步 探 究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的 權 變 效 應 ， 以 期 揭 開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驅 動 機 制 的 黑 箱 。 理 論 分 析 與 假 設 提 出 １ 、 制 度 壓 力 與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新 制 度 主 義 理 論 從 組 織 的 制 度 環 境 出 發 ， 認 為 處 于 相 同 環 境 的 企 業 會 產 生 趨 同 現 象 ， 是 目 前 學 界 廣 泛 認 可 分 析 組 織 行 為 的 主 導 理 論 ［ １ ３ ］ 。 新 制 度 理 論 利 用 “ 制 度 同 構 ” （ ｉ ｓ ｏ ｍ ｏ ｒ ｐ ｈ ｉ ｓ ｍ ） 分 析 組 織 的 同 質 性 過 程 ， 強 調 組 織 面 對 服 從 共 享 組 織 形 式 和 行 為 的 壓 力 ， 為 獲 得 組 織 生 產 必 需 的 特 定 資 源 必 須 服 從 這 些 規 則 和 規 定 ， 否 則 將 導 致 合 法 性 喪 失 。 新 制 度 主 義 學 者 Ｄ ｉ Ｍ ａ ｇ ｇ ｉ ｏ 和 Ｐ ｏ ｗ ｅ ｌ ｌ ［ １ ０ ］ 將 這 一 趨 同 機 制 分 為 規 制 同 構 （ ｃ ｏ ｅ ｒ ｃ ｉ ｖ ｅ ｉ ｓ ｏ ｍ ｏ ｒ ｐ ｈ ｉ ｓ ｍ ） 、 規 范 同 構 （ ｎ ｏ ｒ ｍ ａ ｔ ｉ ｖ ｅ ｉ ｓ ｏ ｍ ｏ ｒ ｐ ｈ ｉ ｓ ｍ ） 和 模 仿 同 構 （ ｍ ｉ ｍ ｅ ｔ ｉ ｃ ｉ ｓ ｏ ｍ ｏ ｒ ｐ ｈ ｉ ｓ ｍ ） 。 Ｊ ｅ ｎ ｎ ｉ ｎ ｇ ｓ 和 Ｚ ａ ｎ ｄ ｂ ｅ ｒ ? ｇ ｅ ｎ ［ １ ９ ］ 首 次 利 用 制 度 理 論 解 釋 企 業 環 境 管 理 實 踐 行 為 ， 此 后 大 量 學 者 基 于 制 度 理 論 探 討 制 度 環 境 對 組 織 結 構 和 行 為 的 影 響 ［ ２ ０ ］ ， 如 魏 澤 龍 和 谷 盟 研 究 發 現 綠 色 轉 型 情 境 下 ， 商 業 合 法 性 和 政 府 合 法 性 對 綠 色 績 效 存 在 顯 著 促 進 作 用 ［ ２ １ ］ ， 曹 春 輝 等 指 出 企 業 節 能 減 排 的 動 因 源 于 獲 得 差 異 化 競 爭 優 勢 、 贏 得 企 業 聲 譽 以 及 謀 求 合 法 性 與 政 府 支 持 ［ ２ ２ ］ 。 本 文 將 從 合 法 性 視 角 出 發 ， 基 于 新 制 度 主 義 理 論 探 討 制 度 壓 力 對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的 影 響 機 制 。 （ １ ） 規 制 同 構 規 制 合 法 性 壓 力 的 作 用 規 制 同 構 是 指 政 府 因 對 環 保 問 題 的 重 視 將 環 保 作 為 企 業 合 法 性 和 聲 譽 的 重 要 評 價 指 標 ， 對 焦 點 企 業 形 成 規 制 合 法 性 壓 力 。 規 制 合 法 性 壓 力 是 指 有 權 對 組 織 合 法 性 進 行 判 定 的 權 力 機 構 對 施 加 的 各 種 正 式 或 非 正 式 的 規 制 壓 力 ， 例 如 政 府 對 特 定 行 業 內 的 所 有 組 織 設 定 污 染 控 制 或 污 染 防 治 目 標 、 定 期 回 訪 和 監 督 、 根 據 企 業 的 環 保 表 現 進 行 處 罰 或 獎 勵 等 政 府 行 為 ［ ２ １ ］ 。 因 違 反 相 關 環 保 規 定 會 給 企 業 帶 來 嚴 厲 的 懲 處 及 高 昂 的 違 規 成 本 ［ ２ ２ ］ ， 企 業 會 通 過 實 施 綠 色 創 新 提 高 規 制 合 法 性 ， 以 規 避 可 能 引 致 的 政 治 風 險 和 法 律 制 裁 。 規 制 合 法 性 壓 力 可 分 為 強 制 型 、 激 勵 型 和 扶 持 型 三 類 ， 一 些 研 究 發 現 不 同 類 型 的 規 制 對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的 影 響 存 在 差 異 ［ ２ ３ ］ 。 Ｃ ａ ｒ ｔ ｅ ｒ 和 Ｅ ｌ ｌ ｒ ａ ｍ ［ ２ ４ ］ 發 現 政 府 頒 布 的 環 保 標 準 是 影 響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最 重 要 的 外 部 壓 力 ， 因 害 怕 遭 受 警 告 、 監 督 或 處 罰 等 強 制 型 規 制 是 企 業 采 取 環 境 行 為 的 主 要 動 力 ［ ２ ５ ］ ； Ｚ ｅ ｎｇ 等 ［ ２ ６ ］ 對 中 小 型 企 業 的 研 究 表 明 ， 基 于 市 場 的 經 濟 手 段 和 優 惠 政 策 等 激 勵 型 規 制 是 中 小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的 主 要 驅 動 力 ， Ｆ ｒ ｏ ｎ ｄｅ ｌ 等 ［ ２ ７ ］ 也 發 現 稅 收 政 策 會 顯 著 促 進 企 業 清 潔 生 產 技 術 創 新 ， 污 染 稅 、 技 術 標 準 等 對 末 端 治 理 技 術 創 新 具 有 顯 著 的 促 進 作 用 ； Ｚ ｅ ｎ ｇ 等 ［ ２ ３ ］ 認 為 各 種 環 保 技 術 信 息 、 合 作 平 臺 、 專 項 扶 持 基 金 等 ， 可 以 為 需 要 上 下 游 產 業 多 方 協 作 及 多 元 化 知 識 的 企 業 提 供 綠 色 創 新 支 持 。 強 制 型 規 制 利 用 合 法 性 壓 力 迫 使 企 業 通 過 綠 色 創 新 提 升 綠 色 創 新 績 效 ［ ９ ］ ， 激 勵 型 和 扶 持 型 規 制 通 過 為 企 業 提 供 綠 色 創 新 資 源 、 營 造 規 范 化 的 商 業 環 境 、 降 低 焦 點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的 成 本 和 風 險 ［ ２ ８ ］ ， 進 而 吸 引 企 業 實 施 綠 色 創 新 。 據 此 ， 我 們 提 出 假 設 Ｈ １ 規 制 壓 力 對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具 有 正 向 作 用 。 （ ２ ） 規 范 同 構 規 范 合 法 性 壓 力 的 作 用 規 范 同 構 是 利 用 客 戶 、 供 應 商 與 行 業 內 組 織 的 環 保 導 向 對 企 業 產 生 的 規 范 合 法 性 壓 力 。 規 范 合 法 性 壓 力 可 以 激 勵 組 織 實 施 綠 色 環 保 實 踐 以 獲 得 社 會 合 法 性 認 可 ［ ２ ９ ］ 。 企 業 面 對 來 自 職 業 化 網 絡 、 行 業 協 會 、 學 術 機 構 確 定 的 與 社 會 合 法 性 相 關 的 價 值 觀 和 行 為 準 則 ［ ３ ０ ］ ， 會 與 同 業 伙 伴 比 較 并 試 圖 與 處 于 相 同 制 度 環 境 的 成 員 保７ ４ 管 理 評 論 第 ２ ９ 卷 持 行 為 標 準 、 規 范 及 社 會 期 望 的 一 致 ［ ３ １ ］ 。 Ｚ ｈ ｕ 和 Ｓ ａ ｒ ｋ ｉ ｓ ［ ３ ２ ］ 的 研 究 發 現 規 范 同 構 能 否 促 進 企 業 趨 同 與 企 業 環 境 責 任 承 諾 意 愿 有 關 ， 取 決 于 行 為 改 變 能 夠 帶 來 企 業 合 法 性 水 平 的 提 高 程 度 。 客 戶 需 求 作 為 一 種 核 心 的 規 范 壓 力 ［ ３ ２ ］ ， 是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的 重 要 驅 動 力 ［ ３ ３ ］ ， Ｚ ｈ ａ ｎｇ 等 ［ ３ ４ ］ 研 究 表 明 客 戶 環 保 需 求 對 組 織 提 高 環 境 績 效 具 有 顯 著 促 進 作 用 。 Ｌ ｅ ｗ ｉ ｓ 和 Ｈ ａ ｒ ｖ ｅ ｙ ［ ３ ５ ］ 的 研 究 發 現 客 戶 壓 力 主 要 來 源 于 終 端 消 費 者 及 供 應 鏈 下 游 伙 伴 ， 隨 著 社 會 環 保 意 識 的 不 斷 增 強 ， 消 費 者 和 供 應 鏈 伙 伴 對 綠 色 環 保 產 品 的 偏 好 逐 漸 形 成 ， 實 施 綠 色 創 新 有 助 于 維 護 企 業 與 消 費 者 、 企 業 與 供 應 鏈 伙 伴 之 間 的 關 系 ［ ３ ６ ］ 。 Ｚ ｈｕ 等 ［ ３ ７ ］ 認 為 ， 隨 著 中 國 消 費 者 生 活 水 平 和 環 保 意 識 的 不 斷 提 升 ， 消 費 偏 好 逐 漸 向 綠 色 環 保 產 品 轉 變 。 以 上 研 究 表 明 ， 客 戶 的 環 保 導 向 越 高 ， 對 焦 點 企 業 環 保 道 德 合 法 性 、 產 品 環 保 實 用 合 法 性 的 要 求 越 高 ， 進 而 為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提 供 更 多 資 源 支 持 ， 激 勵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 ９ ］ 。 據 此 ， 我 們 提 出 假 設 Ｈ ２ 規 范 壓 力 對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具 有 正 向 作 用 。 （ ３ ） 模 仿 同 構 合 法 性 競 賽 的 作 用 模 仿 同 構 是 指 競 爭 者 因 非 常 重 視 環 保 問 題 而 與 焦 點 企 業 形 成 合 法 性 和 資 源 競 賽 ， 進 而 對 焦 點 企 業 產 生 的 模 仿 壓 力 。 模 仿 壓 力 來 源 于 企 業 對 所 在 社 會 網 絡 內 的 組 織 或 競 爭 者 行 為 的 感 知 ［ ３ ８ ］ 。 社 會 網 絡 中 的 組 織 和 個 人 具 有 嵌 入 性 特 征 ［ ３ ９ ］ 及 模 仿 其 他 網 絡 成 員 的 傾 向 ［ ４ ０ ］ ， 當 環 境 存 在 不 確 定 性 因 素 時 ， 組 織 會 將 競 爭 者 的 成 就 歸 結 于 其 戰 略 選 擇 ， 并 采 取 與 競 爭 者 相 同 的 行 為 。 競 爭 者 因 其 對 環 保 問 題 的 重 視 而 提 升 相 對 合 法 性 ， 受 到 合 法 性 威 脅 的 焦 點 企 業 通 過 對 標 桿 企 業 的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進 行 學 習 或 模 仿 ， 維 持 相 對 合 法 性 以 避 免 競 爭 優 勢 喪 失 。 此 外 ， 競 爭 者 的 環 保 導 向 還 有 助 于 其 利 用 政 府 與 客 戶 提 供 的 資 源 支 持 ， 焦 點 企 業 為 獲 得 制 度 同 構 下 的 資 源 與 發 展 機 遇 也 會 實 施 綠 色 創 新 ［ ９ ］ 。 Ｇ ｅ ｎｃ ｈｅ ｖ ［ ４ １ ］ 指 出 ， 有 效 的 綠 色 創 新 已 成 為 企 業 建 立 競 爭 優 勢 的 重 要 差 異 化 來 源 。 Ｚ ｈ ｕ 和 Ｇ ｅ ｎ ｇ ［ ２ ９ ］ 對 中 國 制 造 企 業 供 應 鏈 的 研 究 表 明 ， 模 仿 同 構 壓 力 也 是 中 國 制 造 企 業 實 現 節 能 減 排 目 標 的 重 要 驅 動 力 。 隨 著 市 場 競 爭 日 益 激 烈 ， 越 來 越 多 的 企 業 具 有 提 供 高 質 量 產 品 和 服 務 的 能 力 ［ ３ ８ ］ ， 跨 國 公 司 對 中 國 市 場 的 投 資 不 斷 增 加 ， 如 何 通 過 綠 色 創 新 謀 取 利 潤 、 提 升 市 場 份 額 與 國 際 競 爭 力 ， 已 成 為 中 國 企 業 亟 待 解 決 的 問 題 。 據 此 ， 我 們 提 出 假 設 Ｈ ３ 模 仿 壓 力 對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具 有 正 向 作 用 。 ２ 、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的 中 介 作 用 與 調 節 作 用 盡 管 大 量 學 者 對 制 度 壓 力 進 行 跨 行 業 的 動 態 研 究 ， 但 對 一 個 基 礎 性 問 題 始 終 避 而 不 談 為 什 么 在 相 同 制 度 環 境 下 的 企 業 面 對 相 同 的 制 度 同 構 壓 力 卻 采 取 不 同 的 綠 色 環 保 行 為 換 言 之 ， 制 度 壓 力 為 何 對 同 行 業 企 業 影 響 具 有 異 質 性 而 非 同 質 性 （ １ ）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與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高 階 理 論 認 為 高 管 是 組 織 戰 略 選 擇 和 績 效 水 平 的 重 要 預 測 變 量 ， 高 管 基 于 自 身 所 處 戰 略 環 境 和 個 人 心 理 特 質 進 行 有 限 理 性 決 策 。 高 管 對 組 織 情 境 的 把 握 和 解 讀 是 高 管 個 人 認 知 、 價 值 觀 和 經 驗 的 反 映 。 組 織 在 應 對 制 度 壓 力 時 并 非 是 簡 單 的 、 完 全 獨 立 的 ［ ４ ２ ］ ， 制 度 壓 力 在 滲 入 組 織 時 發 生 了 改 變 。 高 管 對 環 境 是 機 會 還 是 威 脅 的 判 斷 對 企 業 戰 略 選 擇 具 有 重 要 作 用 ， 高 管 對 環 境 的 認 知 決 定 了 企 業 如 何 采 取 環 境 響 應 行 為 ［ ３ ３ ］ 。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是 高 管 認 知 的 具 體 表 現 。 根 據 高 管 對 企 業 環 境 實 踐 的 認 知 程 度 ，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可 分 為 一 般 環 保 意 識 和 環 保 收 益 意 識 ［ ４ ３ ］ 。 前 者 是 指 高 管 出 于 社 會 責 任 和 道 德 約 束 推 動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 以 減 少 企 業 行 為 對 環 境 的 負 面 影 響 ； 后 者 是 指 高 管 出 于 逐 利 動 機 ， 將 綠 色 創 新 作 為 降 低 成 本 、 增 加 收 益 的 重 要 利 潤 來 源 ［ ４ ３ ］ 。 據 此 ， 我 們 提 出 假 設 Ｈ ４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對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具 有 正 向 作 用 。 Ｈ ４ ａ 高 管 一 般 環 保 意 識 對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具 有 正 向 作 用 ； Ｈ ４ ｂ 高 管 環 保 收 益 意 識 對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具 有 正 向 作 用 。 （ ２ ）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的 中 介 作 用 大 量 以 個 體 感 知 為 基 礎 的 Ｔ Ａ Ｍ 模 型 及 其 擴 展 研 究 都 發 現 ， 來 自 外 部 環 境 的 壓 力 和 威 脅 會 影 響 個 體 的 感 知 與 行 為 ， 因 此 高 管 個 體 的 意 識 和 行 為 會 受 到 所 處 制 度 環 境 的 影 響 。 在 組 織 域 中 ， 規 范 壓 力 通 過 客 戶 和 供 應 商 對 綠 色 產 品 的 普 遍 認 可 和 使 用 而 使 高 管 意 識 到 綠 色 創 新 有 利 可 圖 ， 進 而 加 大 企 業 對 綠 色 創 新 的 投第 ９ 期 徐 建 中 ， 等 制 度 壓 力 、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與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７ ５ 入 ； 模 仿 壓 力 通 過 競 爭 者 或 同 行 因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帶 來 了 效 益 使 企 業 感 受 到 了 競 爭 壓 力 ， 進 而 通 過 綠 色 創 新 獲 得 相 對 合 法 性 。 Ｚ ｈ ａ ｎ ｇ 等 ［ １ ８ ］ 發 現 ， 利 益 相 關 者 的 環 保 期 望 與 訴 求 并 不 直 接 作 用 于 企 業 行 為 ， 而 是 通 過 影 響 高 管 形 成 環 境 壓 力 認 知 ， 促 使 他 們 關 心 企 業 綠 色 實 踐 。 Ｇ ａ ｄ ｅ ｎ ｎ ｅ 等 ［ ４ ３ ］ 也 認 為 當 高 管 意 識 到 環 境 友 好 型 企 業 實 踐 會 帶 來 高 利 潤 時 ， 企 業 為 改 善 自 身 綠 色 環 保 產 出 會 采 取 綠 色 創 新 行 為 。 因 此 ， 本 研 究 認 為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是 制 度 壓 力 與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的 中 介 變 量 ， 即 制 度 壓 力 會 通 過 影 響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來 影 響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行 為 。 首 先 ， 規 制 壓 力 通 過 影 響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影 響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 一 方 面 ， 強 制 性 規 制 壓 力 通 過 影 響 高 管 一 般 環 保 意 識 迫 使 企 業 實 施 響 應 型 綠 色 創 新 ， 管 制 力 度 越 強 、 越 嚴 格 的 環 境 規 制 ， 越 能 引 起 高 管 的 關 注 和 重 視 ， 迫 使 企 業 遵 守 管 制 并 實 施 響 應 型 綠 色 創 新 ， 規 避 政 治 風 險 和 法 律 制 裁 ； 另 一 方 面 ， 激 勵 性 與 扶 持 性 規 制 壓 力 通 過 影 響 高 管 環 保 收 益 意 識 推 動 企 業 實 施 前 攝 型 綠 色 創 新 ， 關 稅 免 除 、 稅 收 補 貼 及 環 保 支 持 政 策 等 使 高 管 意 識 到 綠 色 創 新 可 以 降 低 成 本 ， 支 持 力 度 越 強 的 規 制 壓 力 越 能 促 進 高 管 關 注 政 府 激 勵 和 扶 持 政 策 信 息 ， 進 而 促 進 企 業 實 施 前 攝 型 綠 色 創 新 行 為 。 例 如 ， Ｓ ｕｋ 等 ［ ４ ４ ］ 發 現 規 制 同 構 壓 力 并 不 總 與 企 業 節 能 環 保 行 為 正 相 關 ， 認 為 環 保 政 策 導 向 并 不 能 直 接 作 用 于 企 業 行 為 。 Ｇ ｈｏ ｌ ａ ｍ ｉ 等 ［ ４ ５ ］ 也 認 為 規 制 同 構 壓 力 能 夠 通 過 提 升 管 理 者 的 環 保 意 識 促 進 企 業 開 展 環 保 實 踐 。 其 次 ， 規 范 壓 力 通 過 影 響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影 響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 一 方 面 ， 來 自 客 戶 、 行 業 協 會 等 非 政 府 組 織 的 行 業 規 范 、 準 入 標 準 等 社 會 合 法 性 壓 力 會 促 使 高 管 意 識 到 企 業 環 境 行 為 可 能 引 致 的 經 營 風 險 ， 進 而 加 大 企 業 對 生 產 原 料 降 污 、 末 端 治 理 等 綠 色 技 術 創 新 投 入 ； 另 一 方 面 ， 來 自 客 戶 的 綠 色 產 品 需 求 使 高 管 意 識 到 綠 色 創 新 有 利 可 圖 ， 行 業 協 會 及 其 他 非 政 府 組 織 能 為 企 業 提 供 綠 色 創 新 知 識 和 技 術 ， 進 而 有 助 于 高 管 環 保 收 益 意 識 的 形 成 ， 促 使 企 業 加 大 綠 色 創 新 投 入 以 生 產 更 符 合 客 戶 需 求 的 綠 色 產 品 。 對 于 來 自 企 業 供 應 商 的 環 保 壓 力 ， Ｚ ｈ ａ ｎｇ 等 ［ ３ ４ ］ 發 現 來 自 企 業 供 應 商 的 環 保 壓 力 能 顯 著 促 進 企 業 的 環 境 管 理 實 踐 。 Ｄ ｕ ａ ｒ ｔ ｅ ［ ４ ６ ］ 也 發 現 企 業 高 管 會 因 其 所 在 社 區 對 環 保 問 題 的 關 注 形 成 環 保 意 識 ， 進 而 影 響 企 業 的 環 境 行 為 。 最 后 ， 模 仿 壓 力 通 過 影 響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影 響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 一 方 面 ， 當 同 行 企 業 通 過 綠 色 創 新 取 得 更 高 合 法 性 時 ， 焦 點 企 業 高 管 會 意 識 到 競 爭 壓 力 與 合 法 性 威 脅 ， 進 而 采 取 響 應 型 綠 色 創 新 獲 得 相 對 合 法 性 ［ ４ ７ ］ ； 另 一 方 面 ， 同 行 企 業 通 過 綠 色 創 新 獲 得 更 多 的 政 府 及 客 戶 支 持 ， 使 企 業 高 管 意 識 到 環 境 制 度 同 構 可 以 帶 來 資 源 和 機 會 ， 進 而 實 施 前 攝 型 綠 色 創 新 以 提 高 環 保 收 益 。 Ｚ ｈ ａ ｎｇ 等 ［ １ ８ ］ 認 為 企 業 高 管 更 容 易 受 到 其 他 環 保 企 業 的 成 功 經 驗 影 響 ， 為 追 求 曾 經 忽 視 的 潛 在 市 場 機 遇 在 企 業 開 展 綠 色 實 踐 以 獲 取 收 益 。 據 此 ， 我 們 提 出 假 設 Ｈ ５ ａ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是 規 制 壓 力 與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的 中 介 變 量 ； Ｈ ５ ｂ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是 規 范 壓 力 與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的 中 介 變 量 ； Ｈ ５ ｃ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是 模 仿 壓 力 與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的 中 介 變 量 。 （ ３ ）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的 調 節 作 用 在 制 度 層 面 ，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受 政 府 、 客 戶 、 競 爭 者 的 影 響 ； 而 在 組 織 戰 略 層 面 ， 是 否 將 環 境 問 題 納 入 企 業 戰 略 取 決 于 高 管 認 知 。 高 管 的 環 保 意 識 能 夠 幫 助 高 管 認 識 到 環 境 問 題 的 嚴 重 性 和 迫 切 性 ， 以 及 企 業 應 作 何 應 對 ［ ４ ８ ］ 。 高 管 對 環 境 問 題 重 要 性 的 判 斷 決 定 了 環 境 問 題 具 體 進 入 的 戰 略 層 次 高 低 ［ ４ ９ ］ 。 此 外 ，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越 強 ， 越 熱 衷 于 將 綠 色 生 產 的 戰 略 重 要 性 傳 遞 給 企 業 各 部 門 。 管 理 者 在 實 施 綠 色 創 新 以 應 對 外 部 環 境 壓 力 時 可 以 得 到 更 多 的 支 持 ［ １ ８ ］ ， 從 而 有 利 于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的 開 展 。 如 Ｙ ｉ ｎ 和 Ｍ ａ ［ ５ ０ ］ 發 現 ， 具 有 遠 見 的 企 業 管 理 者 會 更 加 關 注 市 場 需 求 ， 愿 意 為 迎 合 顧 客 對 綠 色 產 品 的 需 求 降 低 企 業 的 能 耗 水 平 。 Ｚ ｈ ａ ｎｇ 等 ［ １ ８ ］ 通 過 對 中 國 企 業 的 研 究 發 現 ，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是 管 理 者 將 綠 色 環 保 元 素 融 入 日 常 管 理 活 動 的 重 要 驅 動 力 ， 來 自 企 業 內 部 的 高 管 壓 力 是 決 定 企 業 綠 色 行 為 的 關 鍵 因 素 。 楊 建 華 等 ［ ３ ３ ］ 發 現 ， 將 環 境 問 題 視 作 商 業 機 會 的 管 理 者 所 在 的 企 業 越 有 可 能 實 施 前 瞻 型 的 環 境 戰 略 。 一 方 面 ， 高 管 一 般 環 保 意 識 越 強 ， 越 能 在 受 到 制 度 同 構 壓 力 下 感 知 到 合 法 性 喪 失 威 脅 ， 進 而 采 用 響 應 型 綠 色 創 新 戰 略 。 具 有 較 高 風 險 意 識 的 高 管 ， 對 企 業 可 能 受 到 的 政 治 風 險 和 市 場 風 險 認 知 程 度 越 高 、 越 敏 感 ， 越 可 能 實 施 綠 色 創 新 以 應 對 來 自 客 戶 、 供 應 商 和 其 他 環 保 組 織 的 道 德 合 法 性 與 實 用 合 法 性 威 脅 ， 服 從 利 益 相 關 者 的 環 保 期 望 壓 力 。 囿 于 組 織 資 源 的 有 限 ， 只 有 一 般 環 保 意 識 較 高 的 高 管 才 會 將 綠 色 創 新 納 入 企 業 戰 略 高 度 ，７ ６ 管 理 評 論 第 ２ ９ 卷 并 將 有 限 的 資 源 投 入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 ５ １ ］ 。 另 一 方 面 ， 高 管 環 保 收 益 意 識 越 強 ， 越 能 識 別 出 制 度 同 構 可 能 帶 來 的 市 場 機 遇 與 資 源 ， 企 業 越 有 可 能 采 用 前 攝 型 綠 色 創 新 戰 略 ［ ５ ２ ］ 。 由 于 企 業 高 管 普 遍 認 為 節 能 降 耗 和 污 染 治 理 的 代 價 昂 貴 ［ ５ ３ ］ ， 且 創 新 失 敗 的 風 險 和 成 本 相 對 較 高 ， 因 此 很 難 將 綠 色 創 新 作 為 企 業 資 源 的 投 資 選 擇 。 只 有 具 備 較 高 環 保 收 益 意 識 的 高 管 ， 才 會 越 關 注 政 府 及 其 他 非 政 府 組 織 提 供 的 扶 持 政 策 與 資 源 ， 進 而 把 握 機 會 開 展 綠 色 創 新 為 企 業 謀 取 利 益 。 因 此 ， 可 以 認 為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對 制 度 壓 力 與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之 間 的 關 系 具 有 調 節 作 用 。 據 此 ， 我 們 提 出 假 設 Ｈ ６ ａ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對 規 制 壓 力 與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之 間 的 關 系 起 正 向 調 節 作 用 ； Ｈ ６ ｂ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對 規 范 壓 力 與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之 間 的 關 系 起 正 向 調 節 作 用 ； Ｈ ６ ｃ 高 管 環 保 意 識 對 模 仿 壓 力 與 企 業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之 間 的 關 系 起 正 向 調 節 作 用 。 研 究 設 計 １ 、 問 卷 設 計 與 變 量 測 度 為 保 證 問 卷 問 題 描 述 的 準 確 性 ， 本 研 究 通 過 前 期 廣 泛 閱 讀 文 獻 、 經 理 訪 談 和 預 測 試 ， 并 根 據 本 文 研 究 目 的 對 每 個 題 項 進 行 仔 細 推 敲 和 修 正 ， 開 發 出 新 的 量 表 作 為 收 集 實 證 資 料 的 工 具 。 因 此 ， 可 以 認 為 本 研 究 具 有 良 好 的 構 思 效 度 與 內 容 效 度 。 （ １ ） 被 解 釋 變 量 綠 色 創 新 實 踐 。 借 鑒 Ｚ ｈ ａ ｎ ｇ 等 ［ １ ８ ］ 研 究 ， 將 量 表 分 為 綠 色 創 新 戰 略 與